【新快】镜中4
4.
下班时间是中午十二点整，然后是一小时的午休时间。
这是新一入职以来第一次盯着时钟等待下班，果然如所有Twitter文章上描述的那般——度秒如年。
在距离下班仅剩十分钟时，新一已然迫不及待地合上了端在手里装样子用的档案盒，满心的蠢蠢欲动。
可一分钟后，志田刚接到的一通电话彻底破坏了新一下班回家的美梦。
「工藤刑事，」志田刚敲门而入，看到新一准备下班的动作时表情瞬间变冷，「高速匝道发生了一起四车连环追尾事件，本田部长在西郊处理另一个案件无法赶到，所以……」
郊番不似地市一级警局，内设有专门的交通管理部门，因此即便是小的事故也需要派人去处理，更不论这种四车追尾的事件。新一深知事情的严重，不等志田刚把话说完，已经勾起椅背上的外套穿上。
「那边我会过去，」他说，一边就往外走。在和志田刚擦肩的时候突然一顿，「那个……可以借我辆车吗？」
过近的上班距离让他忽视了交通工具的重要性，直到眼下需要赶去较远的地方，新一才幡然明白腿不如车的人生道理。
志田刚先前看新一一个劲地在往时钟处看，还以为他觉得没什么事想先溜走却因初来乍到不好意思，没想到新一应得那么干脆。他托了托眼镜，翻出一串钥匙抛给新一：「门口红色的那辆，我中午不回家，你办完事还我就行。」
「OK，谢谢了~」
「不用客气。」
新一甩着车钥匙往外走，到警局门口才发现门外压根就没有小车停车位，人行道旁行道树下倒是有一片自行车停车位。而就在那里，一辆鲜红色的山地车停得格外惹人注目。
「……」
这就是……车？
新一一阵无语，连半月眼都不知该甩给谁看。自我安慰了一句「绿色环保，低碳出行」，又暗暗吐槽了志田刚这车的风骚，新一大长腿一迈，跨上了自行车，朝高速方向冲去。
四车追尾事故听起来挺严重的，但由于都是安全配置较高的车，事故发生地点又在处于减速段的匝道里，因此并无伤亡。
事故原因是车上小孩突然调皮捂住了四级的眼睛致使司机不得已突然停车，后方车辆又没有拉开安全距离才连环撞上。新一赶到时四辆车子都已拖出现场，道路恢复畅通。他将四位司机凑一块做事故协调，后方几位司机皆表示孩子太熊一定要管好外加保险交得足赔偿有保障，纷纷决定私了。作为事件主要负责人的新一在心底鼓掌，面上不动声色地为几人做了简单的笔录后，目送司机们离去。
然后……
他发现午休的一个小时已经过去……
倒不是新一想抱怨什么，要知道，之前在东京警视厅里，他比现在忙碌多了。
检查镜子是私事，就算新一现在先回家检查再赶回警局也来得及，但一番思忖以后，新一放弃了这个想法。
回到警局，局里仍只有志田刚一个。
「回来啦。」
「嗯，」新一点头，把钥匙还给志田刚，「谢谢你的车，很好骑。」
志田刚接过：「比想象中的快，没伤亡吧？」
新一摇头：「小事故，大概就是下班时间车多了些，才连续四辆车中奖。
听说没什么大问题，志田刚也跟着舒了口气。
「我把你的午餐放桌上了，你趁热……嗯，应该已经凉了，你随便吃一下吧。」
「哦哦，谢谢。」新一随口应着，又猛然反应志田刚对自己的称呼和语气好像都变了。
他看了一眼已经背过身去的人，有一种说不出口的感慨。
回到办公桌前，新一看到了志田刚为自己准备的午餐。是符合大众口味的天妇罗虾咖喱饭，还有一小盒味增汤。
匆匆解决午餐，抽着纸巾打着报个，新一准备继续上午的案件研究，却找不到离开前放在桌上的档案盒了。
把桌面加抽屉翻了一遍仍没找到，新一想着会不会因为档案涉密被志田刚暂时放回柜子了。
「奇怪……」他喃喃着出门，问志田刚道，「志田君，你有看到黑羽家案件的卷宗吗？就是你今天给我的那份。」
「那个啊……」志田刚说，「你回来前，东京厅的中森警部来过，他借走了。」
「中森警部？」他不是搜查二课的吗？搜查二课的案子都是盗窃类的吧？
听出新一语句中的疑惑，志田刚解释道：「中森警部是黑羽先生的邻居，那么多年来一直在跟进这个案子，每次有新的发现，他都会回来借卷宗去完善。」
原来这个案子一直都有进展啊……新一回忆着自己上午看进去的内容……呃，好像因为他一心想要回家求证镜子是否真的有问题，根本就没记下多少有用的线索……
新一惭愧着，问志田刚道：「那一般中森警部多久会把档案还回来呢？」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时间又长又短，不过现在案子陷入僵局了，一般也就一两天，他就会把卷宗送回来了。」志田刚问他，「你对那个案子……很好奇吗？」
「可以这么说吧。不对……不应该这么说，」新一笑道，「我本来只是想了解一下江古田这边的情况，没想到你会拿给我那个案件。而我现在借住的地方，是曾经的黑羽宅。可以的话，我想尽力帮上点忙，也算是对把房子借给我的寺井先生的感谢吧。」
「原来是这样……」志田刚轻咳了一声，「我为自己之前的态度向你道个歉。」
「你的态度怎么了吗？」新一明知故问，「我都还没有感谢你的咖喱饭呢。」
两人同时伸出了手，先前因无解产生的隔阂消失不见，在志田刚的脸上，新一再看不到半分的傲慢。他们对视了一会，不约而同地大笑了起来。
下午是真的没事了，志田刚在弄清新一调查黑羽家案件的目的后，向新一提供了他电脑里保存的所有案件资料。
材料不多，认真去研究的话，却也足够新一消化好久。结果便是，不再时刻关注时间的新一忘了下班时间，直到习惯等到交接班结束、每天推迟半小时下班的志田刚敲响了他的办公室门。
天幕垂下，单向玻璃因光暗的变化转了方向，如镜子一般映出新一的脸。
对！镜子——
他匆匆起身，拎着外套冲志田刚道了声「再见」就往家里跑去。
江古田的夜灯已亮起，橘色的灯光为萧瑟的秋夜点缀了几分暖意。道路和初来时一样冷清，但一路走着，每一家窗口都透着灯火通明的温馨。
新一回到黑羽宅，竟看到寺井站在门外。
「寺井先生——」他唤着，赶忙冲上前去把门打开。他记得寺井是有宅子的备用钥匙的，却因为尊重他的隐私，没有自己开门先进到室内等待，「外面那么冷，您应该先进去的。」
「没关系，我也是吃过晚餐出来散步顺便把合同送来的。」寺井笑着，从随身的公文包里取出了合同，「你先看看吧。」
合同一式两份，分别用拉杆夹夹着，还精心制作了封面。新一接过，发现合同分量十足，内容至少在十五页以上。
租房合同现在都那么复杂了吗？新一翻了翻，里面甚至还有房屋结构图复印件和房产证明。
「这个合同……」
新一刚问四个字，寺井直接就把笔递了过来，有种连进屋都不准备、只想速战速决的架势：「之前黑羽宅一直没有成功租出去，所以我也不太清楚合同要怎么写，就搜了几种版本的合同随便拼凑了一下，再把觉得应该放进去的都复印了一份。」
「……」只是一个月1万円的租房合同呀，寺井弄得这么的郑重其事，新一几乎都要以为这是房屋转让合同了呢。他哭笑不得地接过笔，直接把合同翻到最后一页，上头寺井已经签好了字，还在边上摁上了一个鲜红的手印。新一看着一愣，在乙方的位置签上自己的名字和日期。再翻开下一份合同前，他问了一句，「我也需要加盖手印吗？」
「如果可以的话。」说着，寺井从他那宛如哆啦A梦口袋般的公文包里，又拎出了一个印台。
「……」
新一不敢吐槽老一辈的处事方式，只能照着寺井要求的去做。
「那我大约需要预付几个月的房租呢？」
「那个就不需要了，」寺井说，「您只要记得定期打扫整栋房子，就可以一直住下去了。」
「可是……」
寺井又一次打断了新一未出口的话。他直接将新一签好的合同一齐拿走，也不管会不会压皱，直接往公文包里硬塞进去：「您不需要有任何负担，更不用过意不去。是我想这么做的，相信老爷和夫人也都不会怪我的。」
寺井的话说得很用力，每一个咬字都清晰进新一心里。
那是一种对旧主的忠诚与固执。
若换到昨天，新一或许不懂，但今天，他看过了黑羽家案件的卷宗。
「我真的，长得那么像黑羽快斗吗？」
「……」这回愣住的人换成了寺井。他眼睛微微睁大，是和第一次见面时一模一样的吃惊表情，「你知道了？」
新一点头：「您恐怕不知道，我是江古田郊番新上任的警部补。」
「警部补……那也难怪了。」寺井叹气，「抱歉，把您当成另一个人。」
「没关系的，如果这样能让您开心。」新一一点也不介意寺井的行为，他是感激的，「而且您不介意的话，有空可以常来这里坐坐。」他没有说要去寺井家里的话，因为他想，黑羽宅才应该是寺井最放不下的地方。
「好、好。」寺井的眼眶有些红了，面上又是欣喜又是难过。他紧了紧手里的公文包，突然反应过来什么，赶快推着新一往屋里赶，「对了，您还没有吃晚餐吧，我也没想到您今天要加班不然就多做一份给您带来了。您快回屋里去吧，我再散会步也要回去了。」
既然已经把话说开了，也就差不多了。再多说什么只会造成寺井的尴尬，新一从善如流地往里走着，一面回头：「那我进去了，寺井先生，您慢走。」
「叫我『寺井爷爷』吧。」
「诶？」新一很快反应过来，「嗯，寺井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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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快斗出现了吗？
没有。
想了想为了让快斗早点出场，决定明天开电脑挂魂十的时候顺便再码一章手稿定时周一发布吧！
PS.现在时间是周六，不过文章是定时在周日发布的哈哈哈。
